宫千泽眸底闪过一抹锐利寒芒,瞬间又消散无踪,冷冷看着宫千羽道:“皇弟笑什么?”

“自然是笑你的计策!”宫千羽冷眼看着他道:“每天清晨,派侍卫们挨家挨户的收水,装桶,送到这里,再发给村民,麻烦又啰嗦……”

“那皇兄可有不麻烦,不啰嗦的高见?”宫千泽挑眉看着宫千羽。

宫千羽性子傲漫,常年生活在皇宫里,不爱理人,也从不理会朝堂事,更不知民间百姓疾苦,他就不信,这样的宫千羽能想出比他更好的办法。

文武大臣们相互对望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皇室皇子们起争持,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听着就好,不必掺和了……

“京城东南有一条长江,长几万里,里面的水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只要将长江里的水引过来,村民的饮水,庄稼的浇灌问题,都可迎刃而解,就算南疆旱的再厉害,也不必发愁……”宫千羽淡淡说道。

“长江距离这里最少也有上百里,挖那么长的沟渠,不但会消耗很多的人力,物力,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现在的村民们已经极度缺水,庄稼也干渴的快要枯萎,等劳民伤财的挖好沟渠,引来长江水时,村民们肯定已经被干渴折磨的病重身亡,庄稼也被晒的干旱而死……”宫千泽冷冷反驳着,眼角眉梢尽是轻嘲。

“只要在几天内引来长江水,村民们就会安然无恙,庄稼也会得到浇灌!”宫千羽淡淡说着,清澈的目光望着正前方。

长江距离这里那么远,几天的时间,怎么可能挖好沟渠,引来长江水?

宫千羽果然是长时间闷在宫里,整个人都闷傻了,他完全不知道沟渠要怎么挖吧,以为在地上铲一个小沟,就是沟渠了……

宫千泽眸底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正准备嘲讽宫千羽几句,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传了过来……

宫千泽漫不经心的循声一望,只见滔滔清水摧枯拉朽似的奔腾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树木,漫过土堆,狠狠的砸到了他身上,将他冲出小路,冲向田野,重重撞在了半高的土坝上,尖锐的疼痛自后背漫延开来,疼得他紧紧皱起眉头。

一道水浪扑面而来,劈头盖脸的砸到了他头上,冰凉的水灌进他的鼻腔,呛得他连连咳嗽……

伸手抓住一棵小树,急急忙忙的爬出水面,爬到了地面上,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他身上的锦袍已经全部被水浸湿,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发冠歪了,头发也全湿了,东一缕西一缕的贴在脸上,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大臣们也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地面上,望着滚滚向前流的清水,眸底闪着浓浓的疑惑与不解:京城旱的这么厉害,这水是从哪冒出来的?

皇帝站不远处的小土坡上,看那滚滚清水流进田地里,浇灌着田地,开裂的地面在清水的滋润下,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温润,焉焉的小苗慢慢直起了耷拉的叶子,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皇帝眸底闪着复杂的神色,清水袭来的瞬间,他闪身避开了,没被清水冲到,京城大旱,方圆百里没有水源,这么多的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自己跑来,而是别人引来的,引它们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