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些渠道得知,刘书记今年准备在白山推行民生保障工程,其中重要的一点便是要保障所有煤矿工人的养老、医疗问题,养老保险与医疗保险这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作为经营煤矿的,这笔费用我们很难承担的起,如果要承担,我们便只能亏损,还有那八小时工作制则更不切实际。我们一年为市里创造那么多的税收,如果我们都倒了,对于白山的经济会是重创的。”刘老虎看着刘伟名说着,而且说得是一点都不含糊,甚至有点威胁的味道。作为一个黑帮头子,他说话就是这个样子,在刘伟名面前已经算是非常的收敛了。

张炳德一听,眉头皱的更深了。暗道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下次跟人见面,得先帮他想好言辞让他背好了再来。

“你这算是威胁我吗?”刘伟名淡淡地说道,脸上表情依然如旧。

“刘书记误会了,他这人不会说话。他的意思就是,白山生活水平较低,经济也欠发达。这民生工程原本就是与经济发展程度成正比的,这经济发展不上去,就很难保障民生工程的正常运行,所以,他的意思就想刘书记把这个民生工程暂缓进行或者是不要一步到位,分步走。他们煤矿企业盈利本来便不高,如果要是全部由他们承担这么一大笔费用的话他们便很难有盈利了,也很难保证企业的正常运转,这确实对于我们白山的经济发展会有一定的影响。”张炳德赶紧打圆场说道。

“关注民生、重视民生、发展民生这不是我刘伟名提出来的,也不是白山一地如此。这是党中央国w院做出的决策,我刘伟名没这么大的权力说暂缓就暂缓。民生,这是国计民生的大事,这是社会稳定进步的根本所在,我们党的宗旨是什么?政府的职能是什么?就是为民服务,这一点刘总不知道我能理解,但是张市长,你不会不知道吧?”刘伟名淡淡的说着,但是却没有人会怀疑他说出这句话的分量。

“而且,白山的政策不是我刘伟名一个人定的,这是需要所有同志在一起研究讨论之后才能制定,这只不过是我心中的一个想法而已,即使我刘伟名说不这么干其它同志也不会答应,所以请两位不要庸人自扰。”刘伟名本来还想再说些,但是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说多了也是浪费口舌。

“当然,今天刘总所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你说反应的问题也就是所有白山企业家所担心的问题,关于这点我与有关领导认真协商的。你来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刘总自行离开吧。”刘伟名毫不留情地说道。

“你……”刘老虎当即愤怒了,差点用手指着刘伟名。

“你先出去,我再向刘书记汇报一下工作。”张炳德用脚踢了刘老虎一下说道。

“哼。”刘老虎气哼哼的走了。

“刘书记,对不起啊,他这人分不清轻重。”张炳德赶紧与刘伟名解释,毕竟他今天来的目的是与刘伟名讲和的,而现在这种情况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没必要对不起,他是来找我的,跟你没有关系。但是张市长以后要明白一个问题,我是党委书记,你应该明白我的工作职能是什么,像企业家这种你应该带去找马市长。”刘伟名淡淡地说着。

“对对对,这是我一时糊涂,没搞清状况。”张炳德赔礼着,然后又道:“刘书记,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没有空?今晚是我生日,所以想请刘书记赴个宴,没有外人,就只有我的几个朋友。”

刘伟名当然明白张炳德的意思,其实说是生日只不过是个借口,刘伟名是不会相信今天正好是张炳德的生日。提出这种借口第一是为了在规章上面说的过去,第二则是让人不容易回绝。刘伟名知道,张炳德请自己过去无非是把今天在办公室没法说明白的事情说的更加清楚罢了。另外顺便把关系拉近一点,最好是促成一个利益同盟。

而这些对于刘伟名来说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刘伟名喝了口茶,认真地看了看张炳德,然后说道:“张市长,你我都是聪明人,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我心里清楚,而我的决定我想你此刻心里也应该有底了吧?离开会时间也不久了,你还是回去准备准备吧。”

刘伟名的话把张炳德给弄呆了,一向喜欢剑走偏锋的官场却突然来了刘伟名这么一个直来直去的人,这让张炳德瞬间有点手足无措。良久之后,张炳德才微笑地起身,然后对刘伟名说道:“刘书记,有句话叫做狗急了也会跳墙。”

刘伟名听着张炳德的威胁,依旧笑着说着道:“也有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应该知道华正集团的投资对于白山对于我个人而言的意义,在华正集团员工被无故殴打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了我今天的态度。煤矿是你的底线,而华正集团一样是我的底线。至于你说的公安局的事情,我想上级领导会有妥善的解决办法,无论最后的结果怎样我都坚决执行。而你说的老百姓情绪的问题,我想白山的老百姓都是善良的,如果没有一些不法分子故意加以引导的话应该是会理解党理解政府的。话尽于此,这番话我是对一位在白山工作多年的老同志说的,还是那句话,虽然这是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但是还是请记住我们年少时的理想、做人的原则以及党的制度。一些事情不要做得太过火,毕竟白山还有那么多的老百姓要生活要工作。”

刘伟名其实可以一个字都不说的,或者只说一些官话,但是看着张炳德那气愤的脸他还是说了。他只是奢望能够劝住张炳德不要再去做一些自毁墙角的事情,当然,这并不是说明刘伟名怕他,刘伟名进入官场这么多年,从没有怕过任何人,更何况张炳德只是自己的一个下属。刘伟名只是不希望张炳德做出一些不利于白山政府不利于白山老百姓的不理智事情。当然,刘伟名也不奢望会有什么结果,但是他依然还是说了。

“多谢刘书记的忠告,我会记住刘书记的话的。打扰刘书记了。”张炳德突然冷笑道,然后转身便往外走。既然撕破脸了也就没必要再假惺惺的,所以刘伟名倒也没觉得张炳德前后态度的差异有什么不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