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正骢放下刀叉,抬头去看单雅儿。脸色潮红,一看就是喝了酒。

单雅儿冲着他呵呵笑了两声,转身把斜后方的椅子拉了过来。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很大声的刺耳的动静,立时引起了周围人的目光。

坐在郝正骢的身边,郝佳美看着对面的安美媛,微笑的问:“老公,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不管和单雅儿的关系是怎么样,但两人到底是夫妻。再不喜欢她,可还是有竹马青梅之谊。所以说,这被她撞上,郝正骢心里还是有点亏欠的。

他咳了一声,说:“安美媛,我大学时候的学妹。”

“哦。”单雅儿发了个拐个弯的音儿。眼睛毫不顾忌的在她的身上打量来回。

“郝夫人,你好。”安美媛冲她微微一下,礼貌又客气的说。

单雅儿看了一眼郝正骢,摆手笑了笑说:“可快别叫我夫人,都把我叫老了。既然你是正骢的学妹,那就叫我一声嫂子吧。”

对面的女人愣了一下,看了郝正骢一眼,随后把餐巾拿下来放到桌子上,说:“正骢你先吃,我就先走了。”说完,拿起包,转身离开。

看着那抹婀娜的倩影消失在门口,单雅儿这才收回目光,耸了一下肩,带着歉意的对郝正骢说:“老公,不好意思哦,把你的红颜知己给气走了。”

郝正骢低头吃着牛排,不以为意的问:“这又是喝了多少啊?”

“没多少,就这些。”单雅儿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

郝正骢拿过餐巾擦了擦嘴说:“等下让我司机送你回去吧,我开你的车。”

单雅儿惊讶的看着他,疑惑的问:“都不生我的气吗?还这么为我着想。”

随后又做出恍然大悟般来,说:“我知道了,你是想说,你对我还有兄妹之情是吗?”

郝正骢暗自吐了一口气,“雅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你就跟我的家人没有什么两样。关心你,也是出于我的本能和责任。不管什么情,都是我的情不自禁。”

“这话说的,真是叫我无话可说。不接受你的好,是不是我就太不知道感恩了呢?”单雅儿嘲讽一笑。

“行了,我这下午还有个会呢,你先回家吧。”郝正骢说着站了起来。

花知夏这时拿着单雅儿的衣服和包包走了过来,对郝正骢一笑,说:“雅儿我送她回家吧,放心吧。”

单雅儿站起来,接过花知夏手里的大衣,慢慢的穿上后,凑近郝正骢的跟前,用只能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正骢,刚才的小学妹就是你的心上人?你知道吗?刚才你冲她笑的样子,可真好看。”

郝正骢眼神讳莫如深,脸绷得紧紧的,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和花知夏上了车,单雅儿疲惫的往后一靠,自言自语的说:“从小我就喜欢他,今年我三十岁,抛去小时候懵懂的时候,从初中开始算,那也是喜欢了他十五六年了。十五六年,听起来多么漫长的岁月,可我怎么就感觉过的这么快呢?哎……真想回到那青葱岁月啊。起码,他不会这么无视我!”

花知夏启动车子往单雅儿家的方向开去。不安的看了她一眼,问:“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他真的出轨了?”

“真不真的你不都看到了吗?”单雅儿说:“更何况,我现在这样……”

“你怎么样了?差什么啊?凭什么要郝正骢那么对你?”花知夏气愤的问。

“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你说差的是什么?”

“吱——”的一声刹车响,花知夏把车停在了路边。

转过头,瞪大了双眼,惊讶的问:“你说什么?确诊了吗?”

“三四家医院的医生说辞都差不多,我也是死心了。”单雅儿捂着脸,闷声说。这个痛,估计她会很难过去。

“这就是郝正骢出轨的原因?”花知夏呵了一声,“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别说了,回家吧。”单雅儿坐直了身子,抽了两下鼻子说:“我想先搬你那去住两天行吗?等我找到房子了,在搬走。”

“什么搬走不搬走的,就在我那住着。我倒要看看,郝正骢他能怎么办!”

道路上积了雪,很不好走。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的家。

进到房间,单雅儿拉出箱子就开始收拾行李。花知夏在旁边看着,忍了忍,终是没忍住的问:“你就这么一走了之,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