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大人怀抱娇妻,轻咬了一下她玉白的耳珠,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的笑:“你当外面丫环婆子那么没眼色?”

胡娇的抗拒便不那么强烈了。

……

院子里,乳娘带着许胖妞洗干净了手脸,小丫头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就要往正房里闯,腊月在正房门口拦住了她,又红着脸朝乳娘使眼色:“嫂子带哥儿与姐儿去厨下瞧瞧,红豆糕做好了没。”

乳娘也不是个傻的,带着许小宝与许胖妞子去寻摸吃的了,还有丫环跟着,只留下小丫头冬至与腊月在外面守着。

足足过了快一个时辰,里面叫水,冬至才跑到厨下去抬水,与小寒两个抬了热水进去,将净房里的浴桶装了大半,这才悄悄退了出来,只等掩上门,才听到卧房里有动静了。

前院里,许清嘉回来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可惜等郑家三口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直接进了后院了。被胡娇扔在前院里,只让厨房每日送了家常菜过去的郑家三口早就按捺不住了。郑乐生倒是还心存畏惧,郑舅母是无知者无畏,已经扯着郑大舅嚷嚷着要去后院见外甥,“你们甥舅俩这都多少年没见过了,也不知道清哥儿这些年过的如何了……想想我就替姑奶奶伤心,她若是多活些年,不定能看到清哥儿如今好大官威呢!”郑大舅熟知她的性子,前面这些放听着颇具长辈风范,后面肯定还有下文。

“也让她瞧一瞧,自己儿子出息了就苛待舅家,也不知道当初吃的是谁家的饭?!还娶了个母夜叉!”导致她在这许府里连个稍微受尊重的客人都算不上,都是许清嘉老婆没娶好啊!

前来送饭的婆子摆好了饭,便要退下去,被郑舅母揪着不松手:“说,这会儿你们许大人在做什么?是不是他要见我们,被你们夫人拦着不让?”

婆子十分为难:“舅太太,我就是个灶上的婆子,只做厨下的事,主院里的事是一概不知的。”她出来之时,主院里叫热水,不用想也知道大人与夫人在做什么,只是这话她却不想告诉这位舅太太。

那舅太太身边有个丫环十分的有眼色,捏了个荷包塞到她手里:“奴婢替我家太太谢谢妈妈的照顾了,一点心意,请妈妈喝杯茶!”

婆子捏了捏那荷包,这次回答的就十分迟疑了:“这会儿……大人在正院里考校小郎的功课呢。”

郑家三口便心中有数了,他这是重视儿子的前途啊。

那婆子捏着荷包到了厨房,许小宝与许胖妞正在乳娘的照顾下,在院子里树荫下的小石桌上坐着吃红豆糕,才蒸出来的红豆糕香软细滑,十分诱人,俩孩子吃的十分高兴,至于考校功课,大人难道还差这么会功夫不成?

婆子暗暗发笑,进了灶间便唤灶上婆子们,“今儿我去送菜,前院的舅太太那边赏了个荷包,正好咱们等晚上大人夫人歇下了,不如打点酒来好好喝两杯?”今晚大人既然回来了,灶上婆子就要侍候着烧水,睡的可能没那么早了。

许清嘉在外面巡视了数月,他如今做了云南郡一把手,自不必向谁汇报工作,至少与尉迟修交流一二,却也不必急于一时。因此下半日便在家休息,当真考校了儿子的功课,又看了他从京城收到的来信,晚上陪着孩子们玩了会儿,直等俩孩子都上了床,夫妻二人又亲热了一番,方才搂抱着睡了。

可怜郑家三口等了大半日,到天黑都不见他到前院来,郑大舅顿时有几分恼怒的难堪,想着自己不远千里来解救外甥于水火,他回来了却连面儿都见不着,直接回后院去了。往好了想,也许是娶回来的那泼妇不让外甥前来,看的牢了些,如此想了,便对胡娇越发的厌恶了。

郑大舅如此想,郑舅母也与他想的差不离,只见识过胡娇蛮横粗暴的郑乐生抱着少见一回少受一回揍的念头,非常愉快的享用了晚餐,然后早早上床睡了。

他们来了这些日子,就属今晚的晚餐最丰盛,据说是因为许清嘉回来了,要替他接风洗尘,今晚的菜色就丰富了不少。

明天也许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临睡之前,郑乐生在心里暗自念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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