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站在于谦家的门外,看着幽静的巷子,喃喃的道:“你可是于少保啊!人生惨淡,不服就干!好!咱们就干!”

……

陈嘉辉到了吏部,蹇义再忙也接见了他。

“陈大人来此何事?”

蹇义知道他是方醒的人,不可能来跑官,所以有些不耐烦。

陈嘉辉拱手道:“大人,下官想请大人核定顺天府吏目人选一事。”

“嗯?”

蹇义只是带着疑问的轻哼一声,就把不满发泄了出去。

我堂堂的吏部尚书,难道还得去管吏目的人选吗?你真是丢人都丢到哈烈去了。

陈嘉辉说道:“蹇大人,此事有情弊!”

烦恼啊这种狗屁倒灶的事!

蹇义叹息道:“那你可以去找你们廖大人,吏部不是裁判的衙门,你找错的地方。回去吧。”

陈嘉辉起身,大声道:“府丞冯平不公,下官不服!多谢蹇大人,下官告辞了!”

蹇义愕然,等陈嘉辉出去后,他才冷笑道:“居然借着本官来敲打冯平,你以为本官是傻子吗?”

刚才陈嘉辉的声音很大,外面的人肯定是听到了。

他们听到了,就意味着京城的官场很快就会听到了。

若说大明八卦速度最快的地方,那非官吏莫属。那种泄露了别人不知道的稀奇事的成就感,让他们乐此不疲的把大事小事到处传,以后甚至会把军国大事也乱传,结果几经传播传到了草原上,导致的后果严重。

而陈嘉辉的举动无疑就是把此事揽在自己的身上,直接和上官冯平对上了。

“跟着方醒学胆大了吗?可笑!”

“大人,兴和伯去了顺天府。”

蹇义正在鄙夷着陈嘉辉的手段不入流,手下的八卦党却带来了让他不乐的消息。

“他这是要去为陈嘉辉出头?果真是宽宏大量啊!”

……

顺天府的府尹廖昌早上起床听到了院子里有鸟叫,他觉得是吉兆,只是来府衙时的路上右眼皮都在跳,让他有些弄不清凶吉,于是到了府衙后,就让人无大事别打扰自己。

所以在听到陈嘉辉和冯平之间的摩擦后他只是厌恶的挥挥手,然后继续冲着桌子上的香炉发呆。

香炉里点着三炷香,香头在燃烧着,而廖昌也尽量不眨眼睛的盯着。

只要在这三炷香熄灭前他眨眼的次数不超过九十九次,那么凶兆就会消失。

这是廖昌从一位游方僧人那里学来的方法,据说这样可以消除业障。

知道他习惯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所以当听到脚步声时,而且是急促的脚步声时,廖昌怒了。

“滚出去!”

在顺天府廖昌就是天,所以他的怒火来的直接而暴烈。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就在廖昌重新凝视着香火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焦急的声音。

“大人,兴和伯来了。”

“滚……谁?”

廖昌眨巴着眼睛问道,这一瞬间他至少眨眼十次以上,终于是破功了。

“本伯方醒,廖大人可是不方便吗?”

“方便!方便!”

廖昌听到这个声音后,急忙把三炷烧了一半的香给拔出来,倒插进香炉里,然后去开了门。

“见过兴和伯。”

方醒闻到了香火味,他皱眉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还在冒烟的香炉。

“敢问兴和伯来下官处何事?”

廖昌没关门,然后让人去泡茶。

“冯平可是你的人?”

方醒大马金刀的坐下就问道。

“冯平?”

廖昌的大脑马上全力开动,他在想着‘冯平可是你的人’这个话。

不对啊!难道今日的凶兆就应在此处?

廖昌瞬间就做出了决断,微笑道:“兴和伯,顺天府的人,都是陛下的人。”

这话说的太有水平了,让方醒都不禁点点头。

可一转眼,方醒就杀气腾腾的道:“那本伯想请廖大人审个案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