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责众,等人出头,兴和伯果然是了解你们,哈哈哈哈!”

刚被方醒震慑,现在再被东厂的番子挤兑,当场就有一半多人掩面而去,剩下的也是面面相觑,最后互相打气鼓劲,也不知道留在这里想干嘛。

兰坚家的住处有些狭窄,所谓的院子,不过是能站十几个人罢了。

当方醒到时,外面已经被东厂的人给封住了,看到方醒后,有人进去禀告。

稍后,这人出来说道:“兴和伯请进。”

方醒下马进去,辛老七等人不用招呼,就在外面等着。

五间屋子,这就是一家人的住所。

一个女人牵着个七八岁的男孩站在中间,目光呆滞的看着院子右侧的门板。

门板上躺着面色发青的兰坚,他额头上的布已经被解开,露出了一个结疤的长条伤口。

那五间屋子不断的有人进出,孙祥也出来了,看到方醒后,他拱手道:“兴和伯到此何事?”

不等方醒回答,那个女人就猛的回身盯着方醒,那眼中的仇恨简直就如同是火焰般的在灼烧着。

“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夫君!”

方醒垂眸道:“方某若是想杀人,也不会蠢笨到当天下手。”

仇恨能蒙蔽人的智商,可有些人却能被刺激的思路大开。

“不是你是谁?正是你利用了这种想法,杀人脱身,方醒,我跟你拼了!”

女人松开男孩,从怀里摸出一把剪刀冲了过来。

方醒皱眉道:“孙公公,这可是你的事。”

女人的身形跌跌撞撞的,方醒只是轻轻一闪就避开了。

她冲到前方,止不住冲势,一下就扑倒在地上,突然捶打着地面,嚎哭着。

“夫君,您为何要去啊!您让妾身可如何是好啊!各位大人,求求你们帮我杀了他吧!杀了他!”

这哭嚎声中带着绝望和不甘,让人心生恻然。

“娘!娘!”

那个男孩跑过去抓住女人的手哭到:“娘,爹还不醒,你快起来,和孩儿一起去唤醒爹爹……”

大人和孩子的嚎哭声震天响,可刑部和东厂的查案官吏都视而不见,冷漠的在寻找着线索。

孙祥叹道:“这对母子此后只能漂泊无依,可怜啊!”

这年头女人要是回娘家也行,可得看娘家是否得力,不得力回去只会遭白眼。

方醒走过去,蹲在地上说道:“我发誓,若兰坚是我杀的,或是我的主意,那就让我永世不得轮回!”

女人的嚎哭中断了,她慢慢的爬起来整理衣服,方醒起身退后避开。

“那是谁?兴和伯,您告诉我那是谁?”

方醒以兴和伯之尊,对着一个刚死去丈夫的孤苦女人发誓,这出乎了孙祥的预料。他心中微微一叹,然后就进去问道:“可找到蛛丝马迹了?”

这是‘书房’,而且是自己隔出来的书房,很小。

三个男子正在里面寻索,闻言说道:“公公,只是在窗户下面发现了脚印。”

“公公您看。”

孙祥走到窗户边,那男子指着窗下说道:“当时兰坚坐在书桌边看书,此人站在窗户边上悄然推开了窗户,而孙祥居然没有察觉,可见手段高超。”

“说重点!”

孙祥皱眉道,那男子赶紧说道:“这人没进来,应该是用了草原上套马的法子,直接用绳子套住了兰坚的脖颈,一直拖到了窗户边,活活的把他给勒死在这里。您看窗户上还有摩擦挣扎的痕迹,而且还有几缕残线。”

“然后这人用了竹竿把绳子挑过了房梁,自己一拉,就把兰坚给拉上去了,可他最后只得把绳子的一头捆在了窗棂上,这就是线索。”

“根据这些能找到人吗?”

孙祥问道。

“呃……”

男子窘迫的道:“公公,那不可能,只能通过这些断定兰坚死于谋杀,至于凶手,还得要从兰坚的仇家去寻摸,或是在京城中搜索草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