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会是他……”

胡广对交趾的形势也有些疑虑,所以就去找了夏元吉。

“维喆,如若交趾叛乱,户部能否支撑下去?”

夏元吉苦着脸道:“我不知,若是规模大的话,本官大概就得找根绳子挂房梁了!”

胡广皱眉道:“果真这般艰难?”

作为辅政学士,胡广必须要随时知道这些信息,然后在朱棣提出问题时才好应对。

夏元吉叹道:“若不是兴和伯上次从瓦剌、鞑靼的手里挖到了大批的财物,我最近哪有时间去第一鲜吃饭呐!”

这个答非所问宛如天外飞仙,一下就让胡广的心沉了下去。

“财物虽好,可对瓦剌、鞑靼逼迫太过,迟早会如同交趾般的生乱!”

夏元吉摇头道:“交趾那是中官太过,可瓦剌和鞑靼却是兴和伯说的白眼狼,怎么喂都喂不饱,还不如不喂,先抢他一把再说。”

胡广无奈道:“维喆啊维喆,你也跟着兴和伯学的市侩了啊!”

夏元吉瞪眼道:“若不市侩,户部的仓库早就空空如也了,就说北平的贡院,若没有那两笔财物,哪能修得起来!”

哪怕以胡广的城府,听到这话依然浑身不自在。

“交趾必须要平定下来!”

胡广沉声道:“否则……”

“否则本官就要去寻死!”

夏元吉愁眉苦脸的道:“要不劝劝陛下?好歹换一个中官吧。”

“换不了!”胡广笃定的道:“陛下的性格坚毅,绝不会……”

说是坚毅,其实就是骄傲,或是傲娇。

如果召回马骐,那就证明朱棣当时的决策是错误的,这让骄傲的朱棣如何能接受?

夏元吉想了想:“要不就劝劝陛下,稍微少些征用?”

由于朱棣不把交趾当回事,而且交趾人反复叛乱,所以他一怒就定下了让交趾每年必须要交付若干贡品。

“难啊!”

胡广觉得这事真的难,不然以杨荣的机变和大胆,早就劝说了。

“罢了!此事听天由命吧!”

胡广有些气馁的道,然后起身准备回去。

夏元吉知道胡广不敢去测试朱棣的容忍度,所以选择了放弃。

“哎!本官要倒霉喽!”

夏元吉正准备送胡广出去,可却听到了些声音。他摆摆手,示意胡广稍等。

“听说了吗?陛下下旨,明年交趾的贡献减半。”

“真的?哎哟!那可真是不错,交趾一平,我户部就算是少了一边的担子。”

“那还有假,而且陛下还斥责了马骐,估摸着他要是再敢乱伸手,那脑袋就保不住了。”

“是谁让陛下改变了主意?莫不是太子殿下?”

“嘿!说来没人信,居然是兴和伯。”

“什么?你没听错吧?”

“哪里会错!这消息可是宫里出来的。”

听到这里,夏元吉满脸的喜色,可一转身,却看到胡广一脸的苦涩。

那个方醒啊……

“而且兴和伯的奏折上有句话,啧啧!听了我都觉得热血沸腾,恨不能从军去!”

“什么话?你快说呀!”

“大明虽大,却无一寸土地是多余的!”

话音刚落,屋里屋外一阵静默……